申斤

備註：OOC

那是一間狹小的房間，從門口到房間的盡頭僅需要三步路。房間四周沒有窗子，即使燈光填滿室內，也無法清晰地顯現出內在的擺設。

一張椅子佇立其中，一個男人坐在上頭，寬大的肩膀，厚實的胸膛，健壯的四肢，每項身體特徵都象徵主人的活力，但是此刻他卻低垂著頭，就像一本待在圖書館角落的圖書，意識吸入濕氣開始泛黃，鉛色在夾頁中逐漸淡出，他吐出一口氣，一股腐朽般的酸味便從胃底湧了上來。

房門被人敞開，來者的身影落在門口邊，頭髮梳得整齊，下巴留點鬍渣，為那張成熟的外表增添幾分滄桑。他才剛要往前舉起腳步，便差點踩在稠狀的嘔吐物上，他側了身，把步伐移到乾淨的地面。他沒有責怪眼前的男人，反而把手貼在對方的頸窩上，感受著手下規律的脈搏。

接著他收回手，將提在另外一隻手上的箱子打開，一根透明針筒映入眼簾，他取出後，內部綠色的液體在光線下透出詭異的光芒。

他拿開保護針頭的塑膠蓋子，同時緩慢地按下活塞柄，潛藏在針筒內的氣體被擠出來，在針頭前形成一顆又一顆的水泡，隨後水泡被水珠所取代，而落下的水珠又在地板上打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漬。

他一手扶住眼前男人的顎下，一手將針頭對準對方的頸部靜脈熟練地刺進去。椅子上的男人全身彈了一下，皮膚發熱發紅，光滑的觸感上滲出了細微的汗珠。他不適地將頭扭向一旁，正好枕在始作俑者的掌心上，緊扣的齒間洩出了呻吟。

罪魁禍首繼續他的犯行，卻又用拇指指腹擦拭掉對方顫抖且沾滿淚水的睫毛。

「克拉克。」

布魯斯喃喃地念著，最後他步出了房門，把這段殘酷的囚禁事實掩蓋在門扉後。在長廊上，布魯斯遇見了那位和他身分幾乎旗鼓相當，年紀卻相對年輕的捲髮青年。

路瑟攤開了手，聳了下肩，他湊到布魯斯面前，隨著他富有節奏的語調，舌頭上的糖果味道一絲一絲地滑過布魯斯的鼻腔內，甜膩得彷彿要讓人窒息。

「藍眼睛－紅嘴唇－藍衣服－紅披風－藍皮膚－紅鮮血－」

路瑟跳起小步，來到布魯斯的身邊，一手掛在布魯斯的肩膀，接續地說：

「明知道後果會如何，為什麼不把他解決？還是在你內心，覺得凡人沒有處置神的權利？」

「他不是神。」

布魯斯冷冷地說道。他沒有刻意拍掉路瑟的右手，而是逕自地走向前，這讓路瑟手下立刻失去了支撐物，身體小幅度地往前一倒又彈回來。路瑟在布魯斯身後啊了一聲，試圖要叫住布魯斯，對方卻連一點眼角餘光都不願意給他。

路瑟望著布魯斯漸行漸遠的背影，想著很久以前，自己和對方有過一次短暫的互動，那談不上是什麼正經的場面。那個時候，路瑟一股腦地丟出想法，但是說話的速度無法跟上思緒的行徑，使得他講話時常會斷斷續續。

「我說……總之，啊、我講話很難懂吧。」

路瑟先是雙手插腰，而後用手撥動頭髮。路瑟以為布魯斯會藉機打發掉他，對方卻維持同樣的表情。路瑟單挑起眉，伸出食指指向了布魯斯，問著：

「你還真的聽得懂我說的？」

布魯斯凝視著路瑟，直到聽見路瑟的提問，目光才開始閃動，他的嘴角勾出一個弧度，回應著說：

「我只是還沒有想到如何反駁，所以在這之前，你能繼續。」

那是在路瑟的記憶當中，布魯斯露出第一個有別於報章媒體刊登的招牌微笑，甚至讓他有些心跳加快。路瑟拿出一顆糖果，拆開包裝，出於作弄心態，一把丟進布魯斯的嘴裡，在對方訝異地睜大眼睛時，他忍不住大笑起來。

但是自從他們聯手將超人囚禁起來後，布魯斯就再也沒有露出笑容，就連那種刻意偽裝出的和善表情，也鮮少出現過。

布魯斯無視路瑟的呼聲，他確定自己已經完全離開路瑟的視線，背部靠著牆壁，抬起雙手，掌心中的紋路向外蔓延，彷彿一道網子，網住那個人殘存在手上的溫度和氣息。

曾經，這些東西都讓他感到十分地安心，如今卻像一根根針扎在他最敏銳的神經上。

「布魯斯，我真是想死你了。」

克拉克像條大型犬撲在布魯斯的身上，布魯斯站穩了腳步，膝蓋被對方的重量壓得不免彎了起來，他推開克拉克，不以為意地說：

「能有多想？不過是不到一天的時間沒有見面而已。」

「足夠我繞地球三百六十五圈，對我來說，相當於一年了。」

克拉克把布魯斯摟進了懷中，然後親吻著布魯斯，當他最後一次輕啄對方的嘴唇，他下意識地說：

「很甜。」

布魯斯從鼻子哼出一個嘆息，有點抱怨似地念著：

「全是那個名叫雷克斯的小鬼所做的惡作劇。」

「我不是說你嘴裡的味道。」

克拉克再次環抱布魯斯，雙手扣在布魯斯的腰際，力道比起先前又來得用力些，他說：

「我是說現在的心情，你等下要來我家嗎？或者我去你那邊會比較方便？」

「難道沒有給我拒絕見面的選項？」

「因為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你拒絕。」

布魯斯把視線拋向遠方，就怕會洩漏自己的心思，過了許久，他撇撇嘴地說：

「請記得盡到主人應有的禮節。」

「當然。」

布魯斯握起了手掌，捏碎這段回憶，一天過去，又一次地，他將藥劑注射到克拉克體內。

克拉克的反應越變越小，起初還會激烈反抗，從喉嚨蹦出嘶吼聲，現在則是任由藥劑內的氪石成分癱瘓他的肉體，進而影響他的大腦。

布魯斯看著眼前的克拉克漸漸地失去生氣，突然歇斯底里打落房間內的所有物品，悽慘的碎裂聲響在耳畔，積壓在胸口上，他大口地喘氣，然後離開房間，而再次回來時，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燒得通紅的鐵塊，上面刻有蝙蝠的標誌。

他把熱鐵壓在克拉克的身上，體內的血色頓時穿過蒼白的肌膚往外掙脫，對方劇烈地扭動著身軀，宛如一條毛巾用力地擠出內在的水份，汗水一碰到金屬的表面就迅速地蒸發，被熱鐵烙過的肌膚開始紅腫潰爛，甚至滲出了組織液。

布魯斯將鐵塊丟向一旁，這個動作扯下對方黏在鐵塊上的少許肌膚。一個重物摔落到地上的聲音震得布魯斯的肩頭一跳，他瞇了瞇眼睛，一個紅色的烙印鮮活地跳到眼前。

原本在對方的身上，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的痕跡，此刻，傷口非但沒有癒合，還加深對方的痛苦。

就像個『人』一樣，會露出脆弱的一面，全身癱軟，面如死灰。

但是布魯斯十分地明白，這是一個假象，其背後深藏的問題一直都在。在他找出最合適的解決方法以前，他只能一而再，再而三削弱對方堅強的生命，讓他不具威脅，又給予對方極大的痛苦，讓靈魂重新體認肉體的存在，藉此寄託在上。

布魯斯沉下臉，他的思緒短暫地抽離了現場，來到城市上方，議論聲、交談聲，這些聲音正在定義超人的正當性。

但是眼下他並不想聽到這些。

他想要的只是一個能牽起他的手，簡單到難以實現的未來罷了。

而下一個輪迴即將開始。

後記－

作為一個超（級路）人，其實對DC的世界非常不熟，常常會問出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，像是－

１．什麼？超人（逼－）就能復活？

２．什麼？超人越打越（逼－），所以摸他到底是像（逼－），還是（逼－）？

３．我記得我有看過鋼鐵英雄啊，為什麼沒印象？（這是我自己的問題）

不過以一個路人的心情來看這次電影，還是挺開心的～蝙蝠很帥～路瑟很棒～雙總裁感覺很不錯～超人美得令人心碎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