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斤

備註：

－打的時候，腦力很弱

－以交往關係作為前提的短篇

 

 

 

前所未有的羞辱感降臨到埼玉的身上。

 

自從埼玉按響KING家中的門鈴後，兩人就坐在電視螢幕前一起打著電動。但是就在埼玉連續吞了幾場敗仗，他的表情也迅速地發生變化。他的鼻翼因為呼吸而搧動著，額角上甚至冒出稀微的汗珠。

 

心臟用快敲破胸膛般的力道跳動，握著手把的手也不免顫抖了起來。埼玉胡亂地敲打按鍵，身體也跟著不停地扭動，從喉嚨中時不時地蹦出「喔啦喔啦」或「啊啊啊啊」的叫聲。

 

就在此時，埼玉毫無技術可言的操作下，居然碰巧輸入對的招式指令。他控制的角色立刻飛躍到半空中，全身被強光籠罩住，然後抬高雙手，如電流交纏的能源集中在掌心上，形成一顆極具有威脅的龐大光球。

 

「喔喔！！」

 

埼玉差點沒有彈跳起身，他仍然不停地滑動按鍵，就像要幫角色集氣一樣。接著角色兩手往前一伸，光球馬上如同隕石墜下，劃出一道半圓弧的軌跡，落點指向KING所操作的角色身上。

 

「等著被我KO吧！混蛋！」

 

「KO？你還是不明白啊，埼玉氏。」

 

KING一臉老神在在，他雙腿盤坐著，面對逐步逼近眼前的危機，瞇成一條細縫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，反而抓準時機按下一連串的指令。

 

光球挾帶著誇張的音效集中目標，螢幕光線乍出刺眼的白。當埼玉為了迎接好不容易得手的勝利而放下手把時，在下一秒，他的笑容懸在臉上要掉不掉。只見光影消散之際，地面上留下一個難看的坑洞，KING的角色毫髮無傷地佇立在其中，同時進入備戰狀態。

 

埼玉還來不及拿回手把，蝗蟲過境般的攻勢鋪天蓋地而來，埼玉只能任由角色血條被迅速地吃乾抹盡，連點渣都不剩。

 

但是這款遊戲最殘酷的地方就是即使甲方已經失去戰鬥資格，只要乙方在操作上沒有出現失誤，就能持續接招。

 

埼玉的角色被KING吊打，畫面上的連擊數字跳表般地持續增加，直到999HIT，KING這才放下手把，讓埼玉的角色得以重回大地懷抱。

 

『K.O.───』

 

「不玩了！不玩了！」

 

埼玉整個人癱軟地往後一躺，他因為不甘心而握緊拳頭時，大拇指上傳來燙燒般的疼痛，他把右手舉在眼前審視，才驚覺指腹被磨出一顆水泡。埼玉把拇指含在嘴巴內舒緩傷處，語氣含糊不清地問：

 

「你不是說這款遊戲你才剛買回來，玩都沒有玩嗎？」

 

「是這麼說沒錯，不過前面幾代我都是玩到全要素拿到後才收工的。」

 

「……法克！」

 

埼玉背過身不再看KING一眼。也許有感自己欺騙新手感情，KING把屁股挪到埼玉的身旁，低聲下氣地說：

 

「抱歉啊埼玉氏，是我太不成熟，那個我家裡有布丁你要吃嗎？還是想叫外送也可以唷。」

 

埼玉這才稍微轉頭看向KING，然後他坐起身，湊到KING面前，眼神定在對方頭上，說道：

 

「你有白頭髮耶。」

 

KING那頭亮色系的頭髮中，一根白頭髮隱沒在其中。旁人根本難以察覺，甚至是把它找出來，但是對於埼玉而言，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。

 

畢竟他可是為了讓他的頭皮重新長出頭髮，用掉好幾瓶育毛劑，吃了很多海帶。不過KING沒有想到那麼深遠的地方，他自然而然地說出一般人會說的話。

 

「是嘛，那替我拔掉吧。」

 

KING低下頭，等了許久，才又把目光重新放回埼玉身上。不看還好，一看把KING嚇了一跳。

 

KING一如在恐怖電影中被妖魔鬼怪追擊的主角，急忙地尋找可以躲藏的角落，但是埼玉早先一步地攫住了KING，並且把對方拖到自己的身下。在埼玉的視野當中，KING那張被放大的五官浮現出驚恐的神態。

 

埼玉挾著詭異的笑，好像在詢問著KING，卻又不想求得解答似地說道：

 

「吶，為什麼人總是用最極端的作法解決問題？明明可以選擇和平共處，偏要走上趕盡殺絕的那條路。」

 

埼玉搔了搔頭，接續地說：

 

「呵，畢竟是我不能體會的奢侈煩惱，好吧，拔掉是吧。」

 

KING死命地閃躲埼玉的雙手，他有預感如果這個時候遂了埼玉意思，等待他的下場絕對不是少根頭髮那麼簡單。

 

此時，KING家中的門應聲打開，當初為了方便傑諾斯進出而沒有上鎖。傑諾斯走進來，手裡拿著剛從洗衣店取回的英雄服裝，正當他要和埼玉報備時，只見埼玉壓在KING身上，兩人的臉頰貼在一塊兒，同時望向傑諾斯的位置。

 

傑諾斯手上裝著衣服的提袋就這樣掉到地板上，撞歪了一個角。

 

「你回來得正好，埼玉氏他……」

 

KING的話還沒說話，傑諾斯一手握住埼玉的手腕，把埼玉拉起來護在自己身後，右手則是對準KING，掌心的發射器迸出強光，同時參雜能源聚集時特有的雜音。

 

傑諾斯以俯瞰的視角看向KING，問著：

 

「你要對老師做什麼？」

 

『你的鈦合金狗眼瞎了嗎！？膝蓋想想也知道我才是受害者啊！』

 

KING忍著這句吐槽沒喊出來，狼狽地坐在地板上。埼玉扯了扯傑諾斯的衣服，打圓場地說：

 

「沒事的，傑諾斯，我只是被KING壓著打不放後（指遊戲），又被拜託做些不好的事而已（指拔毛）。」

 

傑諾斯那一雙金色眼眸，此刻卻散射出警示般的紅色光芒，他沉著聲調地說：

 

「給你二十秒交代遺言，之後我會去自首，不用擔心你的屍體會在這邊腐爛……如果等下焚燒後還有剩的話。」

 

埼玉伸出雙手圈住傑諾斯的腰際，一邊向KING道歉著，一邊把自家弟子拖到了門外。

 

在門被關上的瞬間，KING匍匐在地，身體一抽一抽地啜泣著。

 

 

埼玉和傑諾斯並肩走在回家路上，埼玉以一個老師的姿態，語重心長地說：

 

「別動不動就說殺人，就算你不是真心那麼想。」

 

傑諾斯把視線釘在自己腳邊，念念有詞地說：

 

「居然把老師的衣服落在那傢伙的家中，嘖，又要重新洗一次。」

 

「喂！你有在聽我說話嗎？」

 

埼玉吼了一聲，頓時覺得有些頭昏腦脹，他眼皮半垂著，右手扶住往前倒的額頭。

 

隨著聲音消歇下去，兩人沉浸在一種不會讓人感到尷尬，而亟欲發言的安靜氛圍。

 

夕陽斜躺在遠方的街道，光線把街景都打上一層光圈，柏油路宛如水洗的石頭閃閃發光。埼玉的臉頰被夕陽印得紅撲撲的，他看向傑諾斯，對方修長的睫毛承載暖色的亮度，同時篩落了淡淡的影子在眼瞼上，臉部的輪廓和下巴的線條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側面，耳垂上的耳釘則是增添了幾分不羈氣質。

 

「……你長的真的挺帥氣的，傑諾斯。」

 

埼玉發自內心地說，接著一手搭在胸前，一手握成拳頭輕敲臉頰，想著等下去超市要買些什麼。

 

『家裡還有白菜和豆腐，做個火鍋應該沒問題。』

 

－系統發生無預警之錯誤

 

『偶爾加點肉片好像也不錯。』

 

－正在進行搶修作業

 

『但是不知道有沒有在特價，真是……害我頭又痛了。』

 

－將於三十秒後……

 

『話說這是啥聲音？』

 

埼玉望向聲音來源，傑諾斯的口中傳出一個呆板聲調，陳述事實地念：

 

「關機，避免系統過載。」

 

埼玉瞪大了眼，用出老一輩人修理電器所慣用的伎倆，手刀舉在傑諾斯的頭部右上方約四十五度角的位置，放輕力道地敲下去。

 

噹噹噹的幾聲之後，傑諾斯的肩膀顫了一下，大夢初醒般地說著：

 

「老師？」

 

「喔太好了。」

 

埼玉拍拍胸口，接續地說：

 

「你好像出了點問題，要不要去庫什麼博士那邊檢查下？」

 

傑諾斯開始確認機體的狀況，直到手指穿過左側頭髮，指尖被底下一道淺淺的凹槽卡住。他歪著頭，回憶先前發生的事，最後一幕是停在老師好看的笑臉上面，在這之前沒有受到任何攻擊。

 

傑諾斯用手指摩娑下巴，雖然滿腹疑惑，但是他點下頭，回應著說：

 

「謝謝老師提醒，我會向博士排定下次的維修日期。」

 

「那就好。」

 

埼玉放下心後，雙腿突然一陣發軟，即將要跪下時，傑諾斯扶住埼玉的上身，慌張地問：

 

「老師，您怎麼了！？」

 

埼玉的反應慢了個半拍，傻呼呼地說著：

 

「誒？總覺得身體很熱，可能是剛才緊張的關係。」

 

埼玉故作沒事地要直挺腰桿，腳下的水泥地像是變成泥沼讓他陷了下去，他一個重心不穩便跌到傑諾斯的懷裡。

 

傑諾斯吃驚之餘，一手穿過埼玉的腋下，手臂環過埼玉背後，接著一手抓住埼玉的雙腿，稍一使勁就把埼玉抱起來。

 

「快放我－」

 

埼玉還想掙脫，傑諾斯的一句話讓他失去反抗的力氣。

 

「老師，即使你再厲害，也無法將自己打橫抱起，這邊還是請讓我來。」

 

『好像哪裡對，又好像哪裡不對。』

 

埼玉玩弄著自己的手指，心思全部放在思考上面。幸虧如此，他才沒看見路人的反應。

 

認出傑諾斯的女性粉絲望著偶像公主抱的對象居然是個禿頭男子，持著手機的手一直沒能按下拍攝。剛下班的白領別開視線，又怯怯地望了幾眼，懷疑是年輕人新流行的玩法。主婦則是一手插腰，一手指著兩人，嘴裡唸著不外乎是「世風日下」或者「道德淪喪」。傑諾斯沒讓主婦逮到說教的機會，他走得非常快，像在跑步一樣，卻把埼玉抱得很穩，沒讓他的老師受到一點顛簸。

 

兩人到家以後，傑諾斯先把埼玉放下來，埼玉靠在牆邊休息，接著傑諾斯用鑰匙打開了門，拉過埼玉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，小心翼翼地帶領埼玉走進房間內。

 

埼玉一屁股地坐在地上，傑諾斯把耳溫器插進埼玉的耳中，埼玉聽到嗶地一聲，傑諾斯拿起耳溫器，查看著上面顯示的數字。

 

「三十七點八度。」

 

傑諾斯念出那串數字的表情，彷彿是過了三十八秒，世界就要毀滅一樣。

 

埼玉笑了笑後，說著：

 

「那還好嘛，還沒有到三十八度。」

 

「不對，肯定是機器有問題。」

 

「我說你啊－」

 

埼玉因為喉嚨一陣疼痛，一口氣沒有提上來，被口水咽到，咳了幾聲後，眼睛充滿血絲地看向傑諾斯。傑諾斯著急地舖好床墊，拉上窗簾，同時作勢要脫掉埼玉的衣服。

 

埼玉捉住傑諾斯的雙手，他領口的拉鍊被拉下來，露出了鎖骨和胸膛，聲音因此哆嗦地說：

 

「現在不是做的時候！」

 

「但是老師，穿著那身衣服休息不太合適，還是換成睡衣會比較好。」

 

會錯意的埼玉瞬間臉紅起來，他一手蓋在自己臉上，一手擋在兩人中間，讓自己冷靜下來後，說著：

 

「那你幫我拿睡衣來，我自己換。」

 

「您需要先洗個澡嗎？還是我幫您擦澡呢？」

 

「……不用，讓我躺一下就好，拜託你了。」

 

埼玉拿過傑諾斯手上的睡衣，換好以後，直接鑽進被窩，柔軟的棉被包覆全身的肌膚，才一下子整個人就覺得暖呼呼的，疲倦感如同漲潮般湧上來，淹沒了還存在的清晰意識。

 

「老師。老師。」

 

傑諾斯的呼聲叫醒埼玉，埼玉先是咕噥一聲，才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。在黑暗中，他對於時間的流逝速度不是很能掌握，好像才剛過一小時，也有可能是更長的時間。埼玉瞧著傑諾斯跪坐在床邊，哪一雙閃著光芒的人造眼珠顯得格外亮眼。

 

「老師，因為您從中午過後就沒進食，我剛剛去買了碗粥，雖然是想要親自做，但是怕廚房的動靜會打擾到老師您寶貴的睡眠時間，還有買了不同品牌出的綜合維他命、綜合感冒藥，退燒貼布，像是……」

 

傑諾斯一邊介紹著，一邊把東西從袋子裡拿出來，最後，埼玉幾乎要被林林總總的藥用品掩沒。

 

埼玉嘆了口氣，說著：

 

「傑諾斯，把粥留下來，其他給我退掉。」

 

「但是老師。」

 

「你不是會用網路查東西，就知道感冒藥只是舒緩症狀用的。」

 

「網路上的資訊不見得都正確。」

 

「你今天好難說話啊，還是我平常比較有耐心？」

 

埼玉雙手撐在身體兩側，坐了起來，也許是起身的速度過快，埼玉覺得頭昏眼花，他閉上眼睛，深吸一口氣，鼻腔內發出咻咻的換氣聲音，故意哼了一下，似乎還有一點水聲。埼玉捏了捏眉宇間的皺褶後，才又緩慢地撐開了眼皮。

 

傑諾斯看著眼前的一切，心裡有些洩氣，如果自己還是人類的話，至少可以知道在感冒時人會有怎樣的感受，哪邊會不舒服，需要什麼，想要什麼。雖然以前也有過高燒不退的經驗，但是畢竟那層記憶太過久遠，當初自己是怎麼被照顧，怎麼恢復健康，全部都變成蒼白的片段留存在腦海中。

 

有過，僅限於此。

 

「老師，請先吃粥。」

 

「說的對，要趁熱吃。」

 

埼玉正要把傑諾斯手中的碗拿過來時，對方說著：

 

「請讓我來餵您。」

 

「你今天很獻殷勤啊，不是責怪你的意思，只是我覺得我能自己來。」

 

「請求您了！請讓我做！」

 

埼玉被傑諾斯執拗的態度說服，他想反正燈也沒開，自己的臉不會被對方看得太仔細，便張開口讓傑諾斯一口一口地餵著。

 

傑諾斯開啟了夜視功能，才沒有把湯匙戳進埼玉的眼睛或者鼻孔，他看著埼玉一手按住了喉嚨，像是在吞針般把粥嚥下肚後，又啊了聲，讓他接續地餵。

 

傑諾斯皺起眉頭，肩膀垂了下來，在他把粥餵完後，他裝了一杯水遞給埼玉，讓埼玉能漱一漱口。

 

埼玉重新躺回床上，對著守在床邊的傑諾斯，說著：

 

「感冒傳染給你就不好了，你去旁邊一點。」

 

「請您不用擔心，為了保護大腦，我的機體都有防範這些問題，維生裝置會濾掉有害的細菌、病毒。」

 

「那你去做自己的事，不用理我。」

 

「我只想要待在老師您的身邊。」

 

「……一直看著病懨懨的人也不會有趣吧。」

 

「是的，所以還請老師您快點好起來。」

 

「我盡力。」

 

「老師。」

 

「啊？」

 

「請問您還需要什麼？」

 

「你能安靜一陣子就幫大忙了。」

 

「老師。」

 

「……二十字內，把剩下的話全部都說完。」

 

傑諾斯整理下腦內思緒，底氣不足地說：

 

「不能替您分憂解勞，體察您的需求，覺得自己沒用。」

 

「……你說為什麼情人節大家收到手工巧克力會比較高興？啊，不說了。」

 

埼玉的意識已經一腳踏進了夢鄉，他拉起了棉被把自己蓋得緊實點。他聽見了傑諾斯的聲音，感覺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。

 

「那等老師病好後，我就來做巧克力。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在這之後，傑諾斯還說了些話。埼玉沒聽得很仔細，全部都用一個「嗯」字帶過。

 

終於，室內安靜下來。一個塑膠材質被撕開的聲響傳了出來，一塊退燒貼布貼在埼玉的額頭上，冰涼的感覺讓埼玉舒服得瞇起了眼睛。

 

也許是傑諾斯還有點不放心，他又撕了一塊退燒貼布，貼在剛才那塊退燒貼布上方的位置上。

 

當埼玉聽見第三塊退燒貼布即將被撕開的聲音，他連忙地坐了起來。

 

『禿頭不是這樣用的！』

 

埼玉為了避免自己的腦袋不是被燒壞，而是凍傷，他靈機一動地說著：

 

「傑諾斯，打開手掌。」

 

埼玉伸出雙手，兩人掌心互貼，埼玉煞有其事地握了下以後，用手腕的部分將傑諾斯的手指捲起來。

 

「老師？」

 

「記住！絕對不能放開，我剛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這。」

 

「老師強大的力量嗎！？」

 

「嗯，對，所以要握好，不然會跑掉，好了，我要睡了。」

 

傑諾斯看著埼玉躺回去，並在幾分鐘後發出規律的呼吸聲。他驚愕地看著自己握成拳頭的手，不敢再有動作。

 

雖然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在騙小孩的把戲，但是對於性格較真的傑諾斯而言，他頓時變成了某隻機械貓的化身，直到天亮，他都未曾動過一根手指。

 

 

埼玉神清氣爽地伸了伸懶腰，當他看到傑諾斯正襟危坐地坐在床邊，想起昨天開的玩笑，趕緊拍了拍傑諾斯的手。傑諾斯一臉慎重地把一把空氣交回埼玉的手中後，才起身去準備早餐。

 

埼玉吃完早餐後，又再度蹭回被窩。

 

『人真的不能有惰性，不然就會想要一直發懶下去。』

 

埼玉心想，但是想到今天也沒特別安排行程，他很快地將這想法拋諸腦後。傑諾斯拿出耳溫器又替埼玉檢查一次，然後說道：

 

「老師，燒都退了。」

 

「原本就沒有多嚴重，是你太小題大作了。」

 

「對了，老師，還有件事。」

 

傑諾斯把耳溫器放回原處後，拿了筆記型電腦走過來，用觸控板打開撥放程式，裡面傳出了昨天晚上埼玉和傑諾斯的對話。

 

「老師，請您和我（嗶－）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「真的嗎？那（嗶－）和（嗶－）呢？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埼玉一手就把筆記型電腦的屏幕闔上，臉紅地說：

 

「不算數啦！我根本沒印象！」

 

「老師，如果今天您去超市，發現要特價的東西沒有特價，一問之下，對方才跟您說是自己標錯了，您的感想？」

 

「啊，不可原諒。」

 

「……是呢。」

 

 

窗外的麻雀在陽光下梳理著羽毛，隨後拍打翅膀離開原先待的電線杆上。貓咪窩著某家的屋頂上，撓了撓癢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，又縮成了一團。就算某個住宅內的兩人已經鬧翻了天，對於牠們來說，也不過是日常當中所發生的一件小事。

 

至少那兩人吵歸吵，也是帶著笑意吵呢。

 

 

 

後記－

不太會取標題，反正就是那樣

消音的字還請自行代入適合詞彙，視情況有後續（開玩笑的）

天氣寒冷，注意保暖～